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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

【高一·在春日】侯士钊(人大附中)

时间:2015-01-01 17:11:19上传者:国思访问:
作者:侯士钊(人大附中)

  春日的阳光柔和而明亮,春日的空气温暖而清新。我们一家人正在驾车回往老家的路上。父母在前排谈论着近年来故乡的变化,我则坐在后面遐想故乡的春日:像十年前那样,在绿树的阴凉下听爷爷朗诵“春眠不觉晓”?像五年前那样,在嫩绿色的草地上同父母尽情奔跑?或像两年前那样,同家人一起静静地看那树上的新芽,草地上鲜亮的花?……

  驶过一座桥,便见那熟悉的故土。蓝天、白云、和煦的阳光,心中沉睡的记忆再次苏醒。然而这一次,故乡却不再如记忆那般:绿呢?那嫩黄的小草,浅绿的嫩叶,淡黄的小花,土黄色的小径,竟神奇般地从眼前消失了!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,望了又望,却终究只有一片楼房,一座城市,一堆钢筋水泥。属于这个地方的春天呢?我惊讶地自问。

  一幢大厦矗立于路边,没记错的话,这里原来应是一个果园吧?记得我曾经想伸手去摘那树上新开的花朵,却又够不着,放弃了。现在想起,真不知那花儿是最终结成了果实,还是被大厦所吞噬,化成了钢筋水泥?看着玻璃幕墙上,那漆黑的天的倒影,心中有了悲伤的答案。

  左手边又新建了一个广场。广场很新,白色的地面显得干净而空旷。这,一定就是我时常光顾的那个草坪变的吧!还记得那时去放风筝,风儿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与小草的芳香迎面扑来。我一手持线,一手拿线板,在无边无垠的草地上跑着,跑着,洒下一地的微笑,看那阳光下,风筝的影子与我的身影互相追逐……现在面对这片干净至极的广场,心里也白茫茫的,只可惜再也不能如从前那样放风筝了!

  眼前的高楼如山般连绵起伏,漆黑的柏油路多了,路边的小轿车多了。老家已然变成了城市。我的心酸楚起来,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千里之外的北京:灯红酒绿,车水马龙;人们驾着车狂奔,呼嘘毒疠;满目只见滚滚烟尘,高楼大厦,灰白色的天空,触目惊心的河流;比比皆是的建筑,寥寥无几的绿荫。在春日,北京的春景何在?城市化的脚步摧毁了春天,将春日的绿无情碾过,甚至连我的老家,离市中心很远的地区,都不放过……

  面对消失的春日与城市化的老家,耳边又回响起那些熟悉的声音:

  “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”柳树啊,春日的生灵。你让千古文人魂醉神迷,然而若要寻你,却何处可寻?朱自清写过一篇《春》,春天成为了花儿的国度,然而现在,又如何可见到?听过一首歌,唱鸟语是春天的旋律,可现在却连麻雀也难寻了!

  春天啊,难道就真的要被城市所驱逐,消失得无影无踪吗?

  恍惚间车已停下,我又看见老家那熟悉的院子。我忽然下定决心:

  我拿起车上的一个果核,走下车,寻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,挖个坑,将它埋下。闭眼轻轻许愿,愿其成长为一片浓密的树荫。

  我不愿让春天从我家的院子中消失。

  春日的阳光那么柔和,皮肤温暖起来;春日的风是那么清新,带有一丝凉意。愿春天,能与城市和谐共处;愿所有的人们,都不要于城市中忘记春天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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